《别怕,时间一直向前》
那是一个下着雨的周末傍晚,我接到朋友小言的电话。她的声音沙哑,语气里全是焦虑:“我真的撑不下去了……这次项目肯定要搞砸了,我怕极了。”
我安静地听她说完,没有急于安慰,只是轻轻问:“你还记不记得大三那年,你一门必修课挂了科,也这样跟我说‘完了’?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,然后传来很轻的回应:“嗯。”
“那天你坐在操场上哭,说怕影响毕业、怕让父母失望、怕未来没有出路。”我望着窗外的雨,慢慢说道,“可现在回头看,那不过是人生路上一个小土坑——你补考过了,顺利毕业,如今也做着自己喜欢的工作。”
小言似乎在电话那头笑了笑:“是啊……当时觉得天要塌了。”
“你总习惯预支痛苦,把没影儿的事当真。”我走到窗边,“记得吗?你曾经怕找不到实习,结果拿到了最想去的offer;怕分手后就再也遇不到合适的人,可现在和你在一起的人,不是更合适么?”
雨声淅沥,我继续说着:“该来的,我们再慌也躲不掉,就像这场雨,该下的时候总会下。但雨会停,天会晴——事情也一样。”
她叹了口气:“但我还是怕,怕这次真的过不去。”
“就算真遇到坎儿,又能怎样?大不了重新开始。还记得张阿姨吗?四十岁下岗,开了家早餐店,现在分店都三家了。有时候不是路断了,只是该拐弯了。”
我停顿了一下,说道:“一百年后,谁还会记得今天我们纠结的这点事?爱你的人、恨你的人,都成了尘与土。唯有此时此刻,才是我们能握住的。”
电话那头传来深呼吸的声音,然后小言的声音明显轻快了些:“你说得对……我可能是太久没休息,钻牛角尖了。”
“那就别抱着手机瞎琢磨了。现在,笑一个试试?”
电话里传来她忍不住的笑声:“有点傻……”
“这一秒能笑出来,这一秒你就赢了。”我也笑起来,“结局一定是好的——如果还不够好,说明还没到结局。”
挂断电话后,雨渐渐小了。云层裂开一道缝隙,夕阳的光从那里流淌出来,柔和地照亮了还在滴水的屋檐。
我知道,她很快就会重新站起来——就像每次那样。